21号 山那头的CD4
山那头的CD4
艾滋病,在人们心中是一个犹如瘟疫一般的存在。治不好,会传染,得了就等死,肯定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这是人们心中对艾滋病患者的基本印象。当我自己没有从事这项工作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当自己真正踏上工作岗位,开始接触真正的艾滋病患者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的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当我还没来到我们艾防科的时候,总觉得艾滋病离我们是很远,偶尔会听见别人议论某某做过什么,可能是。但是听听就过去了,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始终觉得我们这偏僻的地方不会有太多的艾滋病病人。后来来到我们科看了档案柜里的艾滋病病例本,瞬间被惊呆了,原来我们县有那么多的患者,而且分布在了各个乡镇。
我们的工作主要是接受感染者咨询、溯源、转介、随访、每年的CD4检测、配偶检测、四免一关怀的落实、配合县医院做好患者的治疗服务等。通过不断的和他们的接触,才发现好多感染者也是非常的无辜的,甚至有些患者已经被确诊了还不知道艾滋病是个什么病,有的患者年纪还非常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性行为,也不知道艾滋病的危害等等。经过这些我感觉我们的工作确实压力很大,不仅要努力去做,而且要用心去沟通,去劝导,去挽回,去寻找每一个不会放弃自己的艾滋病病人。
云龙县是一个特困县,是一个多民族聚集面积较大南北纵距达100多公里的山区县,县内群山互矗,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只是这座山去到了对面或者更远的山。各个乡镇来县城最远的坐客车得4个多小时,前提是要有车,这导致了许多我们的对象来复查或者拿药的话非常的不方便和具体。因此2021年7月份我们科室组织去了最远的乡镇——民建乡。去帮他们采集血液回来检测CD4和送治疗的药物。
这天天气还不错,我们准备好了物资从单位出发,一路向西。途中说说笑笑,经过了沘江跨过了功果桥,途经保山境界的时候天气开始转阴,逐渐的下起了小雨。永保桥到保山瓦窑这段十三公里的路程,弯多坡陡,而且大车比较多,淋水也多导致了路面很滑,稍不注意操作失误都会发生交通事故。我们都非常紧张的紧紧拉着各自的扶手,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车上的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除了引擎的声音几乎能听见我们彼此的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对面来了一张小轿车,我们的车刚好过急弯占了他们的车道,司机急忙刹车打了往右的方向,想把车错开,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操作差点让我们全车的人掉进了澜沧江。因为路面太滑弯也急,车子似乎已经不听话了,直接一个离心力往对面的车滑着过去“嘭”“嘭”只听见两声他们的车被撞到了公路边的挡墙上又弹回来往前滑动了十几米,而我们的车继续滑行直接狠狠的砸在了挡墙上,又被弹回来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来。等我们反应过来,互相叫了对方才缓过神来,我们没有大碍,也没有受伤,但是内心的恐怖似乎已经从鬼门关逛了一趟,甚至有的女同事双腿还在发抖着。下车赶紧处置事故,看看那挡墙,如果那挡墙质量一般的话也许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写这个故事了。庆幸吧,也许老天也是眷顾我们这些做善事的人吧,毕竟我们工作和这次去的目的都是送爱,把国家的关爱送到最需要和最偏远的人手里去。
我们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故所吓倒,而是更加坚决了我们要把这事做好的决心,在我们科长的汇报和沟通下,我们得到了单位后方的支援。我们的车已经伤痕累累,寸步难行,被拖去了修理厂。我们就在原地继续等待公车平台的车子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等到平台车,我们继续前行,到了民建和卫生院简单的工作对接后,我们继续往边江村出发(一个坐落在怒江边上的云龙自然村),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没有走二级路,而是走了许久都没有人走过的乡村道路,虽然崎岖、危险,但能节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为了能早点和我们的对象相遇再去做别的工作。下午六点多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对象很配合,也很热情。经过朋友式的交谈和指导后,我们顺利的抽了血、留给了他们治疗的药物、发放了安全套、还给了他们两百块的特困生活补助费。当我们要走的时候热情的挽留我们一起做吃晚餐,实话如果不再去找其他对象,我们会在那里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同样的方式我们在这偏远的山村里抽到了三个对象的血。回到镇上我们继续找了性工作者并做了相关工作,吃晚餐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这种主动式的医疗服务方式也许别的地方很少用,但侧面也反应了我国目前防艾的严峻,病人多样化、个性化、分散化。全国上下一盘棋,如何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国民战争不仅是我们每一个防艾工作者应该做的事,更应该人人参与,人人洁身自爱,不歧视艾滋病患者,知艾防艾,你我参与,让所有艾滋病患者能够感受到包容和爱并能健康、快乐、平凡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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